他叫陳子期,是某雜志社“異度空間”的欄目編輯,這個欄目主要刊載一些靈異類的故事,據說讀者的反應還不錯。有一天,陳子期收到一位署名叫王霖的來稿,看過后,他非常的驚喜,這可一篇難得的稿子啊,作為“異度空間”的欄目主編,他看過的各種離奇古怪的靈異故事不在少數,大多落入俗套,大同小異,可讀性不強。 可是這篇文章的情節可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因為活著的人是不可能知道鬼之間的事情的,除非這個王霖……不可能!陳子期笑了笑,他笑自已怎么會有這個念頭,他把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決定把它發表在下一期的雜志上。他正愁下一期稿源呢,這下,呵呵,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第二天一大早,他突然接到王霖的電話。“謝謝陳主編錄用了我的稿子,我請你喝咖啡吧,我就在你樓下的‘綠島咖啡屋’,我在號桌……”正當陳子期詫異的時候,電話里出現了忙音,居然沒有來電顯示。 他覺有些怪,到又很好奇,他正想知道王霖是何許人也呢。他去了,王霖也沒什么特別,男生,瘦瘦高高的,短發戴著一副眼鏡,只是目光很深沉。“今天我請客,想喝點什么?”王霖很友好。“嗯,那就來點綠茶吧。”陳子期像是在思索著什么。王霖淡淡地笑了笑:“你一定想問我怎么知道你的電話,怎么知道你選用了我的稿件,是吧?” 陳子期很驚訝地望著王霖,王霖接著又說:“呵呵,這我可不告訴你,這是秘密。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說實話陳子期自已也不知道,雖然周圍發生的種種以及朋友的經歷不得不讓他相信,但自已畢竟沒有親見,他不好下定論。“可我相信,我媽見過,我妹也見過,我家就我們三個人,時間不早,我得走了,她們還等著我呢。歡迎陳主編有空來我家做客,以后我可能每期都會給您寫稿,望陳主編多多指教!”邊說邊將自已的住址和電話寫下,遞給了陳子期,然后一溜煙走了,像一陣風。 陳子期有些納悶,這就見面了?頭尾自已還沒說上兩句,自已今天是怎么了?他看了看王霖留下的地址:盛花胡同號。嘿嘿,距離我們雜志不到米,改天還可以去拜訪一下……陳子期心想。 王霖每期都來稿,一篇比一篇精彩,讀者的反響越來越好,這很讓陳子期欣慰。但由于工作繁忙,拜訪王霖家的事一直都沒去實現。直到有一天,陳子期發現稿子有些問題,其實前面幾篇就有這些傾向了,但不是這么嚴重,陳子期稍稍修飾也就過了,而今天王霖的來稿細節描寫得卻如些兇殘血腥。陳子期決定給王霖打電話,提提稿子的意見。可是一撥卻是空號,陳子期有些不解,會不會出什么事了?下班的時候,陳子期正想著這事,不知不覺便溜達到了盛花胡同號。 這是一個很僻靜的小院,院子并不大,歐式小圓頂和四根羅馬柱分外顯眼,庭院內假山,小池,花卉,錯落有致。只是好像很久沒人打掃了,蜘蛛網爬上了墻,落葉在地上厚厚地鋪了一層,踩上去咔咔作響,仿佛琵琶骨斷裂的聲音。 陳子期抖了抖身上的大衣,一股寒意迎面撲來,他不由一個踉蹌,雙手搭在了脫漆的大門上。“吱嘠——”門被推開了,“陳主編嗎?快進來!”這是王霖的聲音,咦,他怎么知道我來了?“嘿嘿,我老遠就聞到你的味了。”王霖就站在大廳。 陳子期心想,我身上怎么會有味,什么鼻子?他覺得有點怪異。大概王霖有非凡的本領吧。“好久不見,你還好嗎?”陳子期走上前,突然他怔住了,他發現王霖的臉干癟得變了形。“不好意思,近來生病了,請別見笑!”王霖忙解釋。陳子期心里有些不安,便關切地詢問了一下王霖的生活等等。 “對了,伯母還有你妹呢?”陳子期這才想起王霖還有個母親和妹妹。“死了,都死了……”王霖冷冷地擠出一句話。“怎么會……她們是怎么死的,出了什么事?”陳子期忙問。王霖沒有回答,雙眼無神地盯著大廳里靠墻的小門,那是一間儲藏室。“不好意思,我不該問的。”陳子期以為問到了王霖的傷痛處,忙安慰道。 “吃點什么?”過了許久,王霖問道,還是那樣冷冷的。“隨便吧,這次過來,是想說說你稿子的事……”“該殺的就殺吧,你看著辦!”王霖眼里突然滴下兩點血,是黑色的,這些細節陳子期卻沒注意到,他只把“殺”聽成“刪”了,可能是方言的影響吧。 王霖從冰箱里拿出一包東西,放在桌上。“你嘗嘗!”同樣還是冷冷的,隨后給陳子期遞了一杯冷水。陳子期嘗了一口桌上的東西,是肉干!只是味道怪怪的,他不好在王霖面前吐出,只好噎了下去。陳子期胃不好,習慣喝熱水。他問王霖:“有沒有開水啊,冷水我不能喝。”“我們都是吃冷的,不吃熱的!”王霖有些生氣。 大廳西側有一面大鏡子,陳子期信手走了過去,照鏡子唯一的感嘆就是時光的流逝了,但是還沒等他感嘆,他尖叫一聲,因為他發現鏡子里只有自已一個人的影,而王霖的呢?鏡子里怎么沒有他的影子呢?他就在我身邊啊。“你不該來這里的,你快走吧!”王霖晃著自已搖搖欲墜的頭顱,似乎很痛苦,突然衣服嘣裂開來,裸露著身體,腐爛的肌肉一塊塊掉了下……陳子期沒命往外跑,從后面悠悠飄來“我還會寫稿的,請多多指教……” 回到雜志社,陳子期驚魂未定,隱隱覺得胸口很堵,也許是太累了,他居然靠在椅子上睡覺了……“幫我撥,我要報案……”隱隱約約他聽到一個女聲,“你是誰?你在哪?”陳子期迷迷糊糊地問。“我在你的心里,救命??!”那個女聲突然間又消失了。 陳子期滿頭大汗地坐了起來,發現電話座機正壓在胸前,話筒緊握在手中。他覺得很奇怪,一聽電話,已是忙音。一連串奇異的事,令他既害怕又驚喜,害怕誰都會害怕,驚喜是因為他終于接觸到了。也可以為今后創作提供必要的素材了。只是他現在胸口覺得很堵,似乎有兩個心臟在跳動…… 第三天,當地電視臺“早間播報”播報一條震驚世人的消息,本市盛花胡同號發生命案,經查兇手系王霖,生前患有精神分裂癥,竟殘忍地殺害了自已的母親和妹妹,然后將她們肢解,頭顱掛在儲藏室,肌肉藏于冰箱內。而后,王霖到自家儲藏室,割腕自殺。法醫鑒定,王霖至少是三個月以前死亡…… 陳子期終于明白,那天他吃的東西了,隨即俯身狂吐,竟然吐出一灘污血。剛起身,同事遞給他一封信,沒有來信地址,整個信封上只的陳子期的名字,一拆開把他嚇住了:“陳主編你好!都怪我不小心,讓妹妹借著你嘗她肉的機會,跑到你體內,然后再借用你去報警……我即將要被火化,到時就再不能給你投稿了……你不該來的……”字是用血寫的,就一會兒功夫,字跡又漸漸淡去了。陳子期癱倒在地,從此他離開的雜志社,從此他再也不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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