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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故事

復仇的鬼妹

分類: 短篇 故事詞典 編輯 : 故事大全 發布 : 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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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豐在華泰廠有兩樣是出了名的。一是人長得帥,一米八的個頭,上下班時如鶴立雞群,引得不少靚妹把那羞羞答答的目光罩在他身上就舍不得移開。二是個大“花心蘿卜”,換女朋友比換襪子還勤,談過的女孩且不論,就是曾經和他住到一起的少說也有一個排。去年有個女孩子一時想不開還為他上了吊??墒澜缟系氖虑榫陀羞@么怪,明知道張豐是這樣一個感情不專一、始亂終棄的人,可還是有不少的靚妹主動投懷送抱。 這天,張豐又收到一個女孩子打給他的電話,說是約他晚上到紫馬嶺公園露天迪廳里去蹦迪。整整一個下午,張豐的耳朵里都在回響著電話里那個女孩子磁性的聲音。好不容易捱到下了班,張豐回到出租屋三下五除二地洗了個澡,穿上從他那專用皮箱里翻出來的乳白色阿里達斯的T恤和喬丹牌的藍色休閑褲,套上早就洗得干干凈凈的耐克軟皮鞋,就更顯出那瀟灑的派頭來了。他一邊吹著口哨一邊站在鏡子前梳理著他那頭濃密的黑發。 “你又要到哪里去呀?”一個冷冷的聲音在張豐的背后響起。 張豐嚇了一跳,回頭見是他的同居女友阿鳳不知什么時侯站在了背后。張豐大聲吼道:“我說你能不能不這樣陰陽怪氣的呀,像個鬼似的,進來都沒有一點聲音,你想嚇死我呀?” 阿鳳還是不冷不熱地說:“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是你做賊心虛才整天怕這怕那!” 張豐用手指著阿鳳說:“好,好,你就咒我吧,我看我倆的緣份也真的是到頭了。實話跟你說,我就是要去和靚女約會。如果我看上了,我就帶回來過夜,你要是有興趣看,你就留下來看一曲單鳳朝陽;你要是想參與我就給你演一曲雙鳳朝陽;你要是想走,門在后面,腳在你身上,你當初是怎么進來的你就怎么出去;你要是想告我,也請便,反正我倆又沒領結婚證,不受法律保護,再說是你自己跑到我床上來的,不是我強迫的你!” 張豐一口氣說完,扔下手里的梳子,頭也不回地走了,把個阿鳳孤零零地扔在那間不足十平方米、雜亂無章的小房間里。在昏黃的燈光下,阿鳳一屁股坐在那張曾經給她帶來短暫快樂、美好憧憬和無比痛苦與屈辱的床上。淚水不知不覺地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滴在她那豐滿的胸脯上,在她那件還沒來得及換的淡藍色的工裝上印出一個個圓圓的濕印,只片刻的工夫圓印便連成了一片。 是的,張豐說得一點都沒有錯,當初她就是被張豐英俊瀟灑的外表迷倒在他懷里的,在這張床上她主動地向張豐獻出了寶貴的貞操。也是在這張床上,她兩次強忍著人流的痛苦孤孤單單地煎熬著。她連自己每月的工資都給了張豐,希望用她的滿腔柔情和一顆真心換來張豐對她的真愛,哪怕是近來張豐明顯地厭惡了她,有時甚至是拳腳相加她也忍氣吞聲,不吵不鬧。沒想到的是她滿腔的真情卻依然不能換來張豐的半點真心愛憐,現在竟然要一腳將她踢開,另尋新歡。 阿鳳一邊淌淚一邊想:“走出這間小房吧自己的臉往哪里放?在父母兄弟面前怎么交待?在工友姐妹們面前怎么直得起腰來?不走吧難道真的看著張豐在自己的面前上演單鳳朝陽不成?”她此時就像是一個站在十字路口的迷途羔羊,她不知道眼下該何去何從,更不知道自己今后的人生路在何方。 “唉!人生像這樣活著有什么意思呢?不止是每天上班、加班身體累,更難捱的是心累。不如去到一個沒有痛苦,沒有歡樂、沒有情感的世界更好!”阿鳳一邊抽泣著一邊喃喃地自言自語道。 “靚女,不要哭了,我可以帶你去一個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沒有情感的地方,到了那里不僅你的一切煩惱都會煙消云散,而且再也不會有新的煩惱出現了。來只要你聽我的話,我會幫你。”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在房間里回響。 阿鳳一扭頭,看見一個長發少女正雙膝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她磕頭,阿鳳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覺得她每磕一下頭自己仿佛就對她增加了一分好感,自己的心里就感到多了一分安慰。 “快起來吧,讓我看看你是誰,不要跪在地上磕頭了。”阿鳳擦了擦淚水說。 “不,你不能看我的臉,我也一定要給你磕頭,一直磕到你成了我的好朋友為止。”少女一邊繼續不停地磕頭一邊說。 阿鳳只覺得身上越來越冷,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冷戰,腦子也慢慢地迷糊了起來。 少女又說:“快了,你快要沒有煩惱了。來聽我說,你到門后去拿一根繩子來,把它糸在門框上。對就是這樣。試一試糸牢了沒有。好,糸牢了。你再站到凳子上去,把頭伸進那個套里。對了就是這樣。你現在只要把凳子蹬倒你的一切煩惱就沒有了,你就可以到一個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沒有情感的世界去了!” 阿鳳真的這樣做了,就在她蹬翻凳子的一剎那,少女站了起來,雙手分開了蓋住整張臉的長發,那是一張像紙一樣慘白,沒有半點血色的臉,在這張慘白的臉上兩只眼珠竟暴出了眼窩就像掛在里眼框外的兩只玻璃球,那兩只沒有眼珠的眼窩成了兩個深不見底的圓洞,正不停地往外透著藍藍的綠光。綠光下一條血紅的舌頭伸出嘴外一尺來長,就你是掛在鼻子下的一長紅紙條,舌尖在不停地往上轉動著,像是少女在努力地想把它縮回到嘴里去似的。 阿鳳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的眼珠也開始一點一點地往外鼓了出來,就像是已經看厭了這人世間的一切、要跳出一直保護著它的眼窩一樣。阿鳳的舌頭也開始一點一點地伸了出來,不久竟與地上少女的一樣長。她那殘存的、最后一點意識也漸漸地消失了。她再也不掙扎了,就像是掛著的一個大風鈴一樣,來回不停地晃動! 阿鳳覺得自己變得輕了起來,輕得像風一樣飄到了地上。少女熱情地擁抱著她,嚶嚶地在她的耳邊說:“好了,你現在已經和我一樣來到了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沒有情感的世界了。我叫阿娟,比你大,你叫我姐吧!” 阿鳳也緊緊地摟著阿娟就像是兩個久別重逢的親人。突然,阿鳳從阿娟的耳邊看到了門框上吊著的不、還在不停地晃動的自己。她一把松開了摟著阿娟的手吃驚地叫道:“姐,我不是掛在門框上了嗎?怎么又在地上和你抱在一起說話呢?” “哦,你現在已經死了,那只是你的尸體、你的一副已經沒有用了的軀殼。跟我在一起的是你的靈魂,人們再也看不到你了,只有你能看到他們,我倆現在都是人們所說的鬼了。不過你有用害怕,我會和你在一起,你不會感到孤單與寂寞的!”阿娟安慰著阿鳳說。 阿鳳主動地伸出雙手緊緊地摟著阿娟,她把阿娟當成了唯一的親人和朋友。她在阿娟的耳邊親昵地叫著姐,兩個鬼妹都不愿松開自己的手。 “姐,你在陽世時是哪里人呀?你為何不留戀人間要到這樣一個冰冷的世界來呢?”阿鳳問。 阿娟松開了摟著阿鳳的手,慢慢地蹲了下來,用手撩起那老愛遮住臉的長發說:“既然我們現在是姐妹了,那你也坐下來吧,聽我把我的一切都告訴你。” 阿鳳順從地蹲在阿娟的身邊,用手摟著她的肩膀,靜靜地聽著阿娟的訴說。 “我和你一樣,也是外來的打工妹,我的老家在浙江的一個小山村里,那里的山好、水好,女孩子個個長得像天仙般的模樣。唉!可惜太窮,初中沒畢業我就和一幫姐妹來到這里打工掙錢。走出了大山的我們,開始看見什么都覺得新鮮,可時間一久整天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干活,干活,還是不停地干活,就慢慢地感到生活太枯燥,太無聊了。我那顆少女的心中不時涌動著渴望男人愛撫的暗流。就在這時我遇到了平生第一個我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這個人就是張豐。” 阿鳳松開了摟著阿娟肩膀的手說:“哦,我明白了,你就是那個被張豐無情地拋棄后上吊自殺了的女孩。是吧?” “對,我就是她!” “那你怎么還在四處游蕩,還沒有轉世投胎呢?”阿鳳不解地問。 “我說出來你不要怪我,要怪我現在也已經晚了,不過我向你保證只要你幫我了結了我最后的一個心愿,我倆就一起脫胎換骨,再轉來世!”阿娟盯著阿鳳的眼睛說。 “阿娟姐,我不怪你,其實我早就厭倦了人世,早就忍受不了張豐的所作所為。你不出現我今晚也一樣會走這條路的!” “我們吊死鬼是冤鬼,在沒有找到一個替身之前舌頭是縮不回去的,也是不能投胎轉世的。你現在就是我的替身了,你再看看我。”阿娟邊說邊轉過臉。 “真的呢!阿娟姐你的舌頭已經縮回去了,你的眼珠子也到眼窩里去了。那你現在可以去投胎了嗎?”阿鳳問。 “是的,我是可以去投胎了,但是我要幫你也找一個替身,不然你就會像我剛才一樣難看,也不能轉世投胎。我必須實現剛才對你的承諾——我倆一起投胎轉世。”阿娟肯定地對阿鳳說。 阿鳳又一把摟住阿娟問:“那到哪里去找替身呢?那不是又要無端端的再死一條人命嗎?阿娟姐,我不想做個害人的鬼,要做也要做個義鬼,好鬼,這樣投胎時也能投個好胎!” 阿娟也伸手摟住了阿鳳的腰,兩個腦袋親熱地挨到了一起。阿娟說:“傻妹妹,難得你有這么一顆善良的心,這倒與我很相似,如果不是不想害人,我早就找了替身了,哪還輪到你我姐妹相見呀?放心吧,姐早就為你找好了替身,他就是害死你、我的張豐!” “嗯,好!這個花心蘿卜是該拔了,不然還會有更多的姐妹成為冤死鬼!”阿鳳氣憤地說。 聽阿鳳一說,阿娟一猛地下子拉著阿鳳站了起來說:“走,事不宜遲,現在我倆就去找他,早點拔了這個花心蘿卜,我倆早投胎!” 紫馬嶺公園是全省最大的城市公園。此時公園里除了在夜幕籠罩的樹叢中還有一些緊緊地依偎在一起的情侶外,朦朧路燈下的人行道上已看不到幾個人影了,露天迪廳里麥克*杰克遜的聲音在夜空里顯得格外動聽和響亮。不過張豐已不在這里了,他早就挽著剛結識的新女友找到公園深處一個連情侶們都很少去的僻靜地方。 夜幕中,張豐坐在草地上,大腿上躺著一個身村苗條的少女。他不時地低下頭在女孩的耳邊說著什么,逗得女孩不時格格地輕笑,有時還揮動著粉拳,捶打著張豐的胸膛。張豐的一只手摟著少女的腰,一只手在少女穿著極薄衣衫的身體上不停地游走。 少女的笑聲漸漸聽不到了,不知是從口腔還是從鼻子里傳出了輕輕的呻吟。張豐心里一陣狂喜。將手肆無忌憚地放到了少女凸起的胸脯上。突然少女渾身打了一個冷戰,猛地睜開了緊閉著的雙眼說:“張哥我要上廁所。” 張豐心中的欲火像是突然被淋了一瓢涼水,極不情愿地說:“你真多事,那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在這里等著我,我一會就回來,我會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少女嬌嗔地笑著說,起身朝廁所走去。 張豐點上一支煙,猛地吸了一口,然后重重地把在胸中停留了片刻的煙霧吐向空中。他在心里暗暗地感謝上蒼對自己的眷顧,使自己又一次交上了桃花運。 突然張豐覺得不知從哪里吹來一陣陣的冷風,直吹得他毛骨悚然,身上的汗毛也一根根豎了起來。黑暗中不時傳來悉悉索索的響聲,他趕緊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臂站了起來,不住地朝四下里張望。 “張豐,還我命來——張豐快還我命來——”一聲聲時大時小、時有時無、斷斷續續、陰森森的叫聲不知從哪里傳來。張豐大吼了一聲:“你不要嚇唬我了,你要是不同意就說不同意,也沒有必要騙我說是要去上廁所,還來做鬼嚇我!” “我不是嚇你,我真的是鬼,我真的是來索你命的鬼呀!嘿嘿嘿嘿------”聲音仍在繼續。 “你騙不了我,鬼身上是冷的,可我剛才抱著你的時侯你不僅是熱的,你還動了情??斐鰜戆?,不出來我就要走了!”張豐認準了是那女孩子在有意捉弄他。 “嘿嘿嘿嘿,你抬起頭朝樹上看,看看我是誰,看看我是不是來要你命的鬼?” 張豐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鬼,而且還是個會說話,會要他命的鬼。他順著聲音朝頭頂看去。就在他伸直脖子時一個繩套準確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腳就已經離了地。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著??稍綊暝K子勒得越緊。慢慢地他的眼珠也開始鼓了出來,舌頭也一點一點地從嘴里伸了出來。他朦朦朧朧地看到阿娟和阿鳳跪在地上不停地朝自己磕頭。 張豐在意識里最后罵了一句:“怪事,哪有要人命還朝人磕頭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張豐的靈魂脫離了他的身體飄在了空中。他會不會遇到兩個復仇的鬼妹呢?他在陰間又會不會受到懲罰呢?兩個鬼妹真的一起投胎轉世了嗎?呵呵那就是下一個故事的事了羅!    注:本作品為小小的天原創,網絡轉載請注明出自《一品故事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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